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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中国幼教名师》采访编辑脚本--赵寄石

发布日期:2007年12月22日
    来源:本站原创
 
    [画面]南京、教堂钟声,孩子的啼哭声……
    [解说]1921年的一天,从南京一个牧师的家庭里传出了一个婴儿的啼哭声,满心欢喜的父亲经过一番斟酌,给自己的女儿起了一个非常阳刚的名字———赵寄石,从此,这个女孩就与石头城南京结下了一生一世的缘分。
    [采访]
    赵寄石:我是出生在南京,3个月离开南京,到1岁回到南京,也就是1952年再到南京,那么从此就在南京定居。
    [画面]
    [解说]由于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幼年的赵寄石受到了一种非常开放和民主的家庭教育,这种教育为她后来一生的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采访]
    赵寄石:因为从小我是老大嘛,下面都是弟弟,那么从小呢,父母教育就是,你当大姐姐就有一个责任,从小反正对家庭要有一个责任,那么你的责任在哪里呢?你要为下面的弟弟妹妹做一个好的榜样,所以包括我几个弟弟,我们从小有三句话,读书用功,做事认真,待人和气。
    [画面]
    [解说]1936年,刚刚初中毕业的赵寄石被保送进苏州景海女师。当时担任这所学校校长的江贵云对性情温顺的赵寄石格外喜欢。
    [采访]
    赵寄石:她给我的印象非常好,一个是领我走上幼教这条路,原来嘛,我母亲或者朋友家都说我,是会带小朋友玩的嘛,但是我自己没有这个概念,后来因为保送就进了这个学校,那么我就进了幼教,所以江贵云对我的影响就是一个,就是领我走上幼教。还有一个呢,她也是单身,一直没有结婚,所以她给我的影响很大的。
    [画面]
    [解说]1941年,刚满二十岁的赵寄石成为景海附小的一名教师,而且一干就是八年。
    [采访]
    赵寄石:我在景海附小当两岁到八岁孩子的老师,两岁到八岁就是一二三年级,那个时候叫婴儿院,幼稚园,一直教到八岁的孩子,都教过。但是呢,三年级的孩子我吃不消他们,压不住他们,但是两岁的孩子最喜欢我,家长也喜欢,因为我性情好,温和。
    [画面]
    [解说]1948年,江贵云校长为赵寄石争取到了一个去美国留学的机会。
    [采访]
    赵寄石:我用三年学完四年的课程,然后最后一年我就去专门学托儿教育,那就是在美国的底特律,就是汽车城嘛。当时我的导师就问我,我还有一个同学一起的,就是你们两个,假如不回国,我们就,因为人家要毕业生啊,他说我们首先推荐你们中国学生,因为中国学生责任感比较强,那我们两个就说,一定要回来。
    [画面]
    [解说]当时的中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尽管一时无法判断这种变化对自己未来的事业究竟利弊如何,但是,赵寄石始终牢记着出国前对校长的一个承诺。
    [采访]
    赵寄石:就是江贵云校长,派我出去,就是要回来,在她那里工作的,所以他当时给我争取了一个个人的资助,资助我四年在美国完成大学的学业,这样呢,我就答应要回来,所以我当时出去就是为了回来……不管社会制度怎么样的变迁,还是要回来。
    [画面]
    [解说]1952年,赵寄石回到了国内,这时,她的母校已经解散,赵寄石被安排到南京师范学院幼儿教育系工作。当时在南师担任院长的是我国现代幼儿教育的奠基人,著名教育家陈鹤琴先生,在他的麾下汇聚一批国内幼儿教育领域里的精英。
    [采访]
    赵寄石:当时我们南师非常重视实践,那么,这个传统我们到改革开放以后,我们还是继承下来了,那是陈鹤琴的思想,当时陈鹤琴还办了一个玩具工厂,玩具研究室,玩具工厂,……我们有两个附属幼儿园,是我们两位副教授兼园长。
    [画面]
    [解说]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的幼儿教育基本上是照搬苏联的模式。
    [采访]
    赵寄石:那个时候不断地派人轮流到北京去听苏联专家讲课,我也去了。后来就调整了,后来我就教自然教学法,一直教自然教学法。
    [画面]
    [解说]赵寄石的学生唐淑老师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在那些春意盎然的日子里,年轻随和的赵老师给他们上课的情形。
    [采访]
    唐淑:她上我们自然教学法课的时候,带我们在南师校园里认识各种树木,后来呢,她又带我们到玄武湖去认识各种树啊,草啊,花呀什么的,所以这些最基础的知识都是赵老师教给我们的。当时她也带我们到幼儿园去看课啊,然后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在幼儿园应该怎么样去教,所以,这个课对我们印象蛮深的。
    [画面]
    [解说]上个世纪50年代后期,伴随着一系列政治运动的需要,赵寄石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了农村和农民。
    [采访]
    赵寄石:当时就是说,知识分子要跟工农相结合嘛,那么我们就下农村下得很多,……我觉得对我80年代特别关注农村的幼教可能是有一定的影响的,有好处,因为50年代末60年代初下农村办幼儿园。
    [画面]
    [解说]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动荡不安的政治局势波及到南京师范学院。对幼儿教育系过去的教学活动,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批判和批评的声音。
    [采访]
    赵寄石:说你们系里的老师到幼儿园来做科研,它当时是讲剥削他们的劳动啊,就剥削幼儿园的劳动,因为什么?我们带了课题下去做,做完了我们写了文章走了,对幼儿园没有什么好处。
    [画面]
    [解说]尽管赵寄石不能接受和认同所谓“剥削”这样的批判字眼,但是,她还是从中看出了自己以前在教学和科研中存在的问题和弊端。
    [采访]
    赵寄石:“文革”以后,就是说改革开放,我主持幼儿教育学前专业,我跟唐老师就约好,我们不要再走前面的路,我们现在做科研一定要为幼儿园服务,不是要幼儿园为我们服务,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所做的事情都是幼儿园提的,需要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所以这个呢,一直是受到幼儿园的欢迎。
    [画面]
    [解说]1978年,南京师范学院学前教育系恢复了正常教学,系领导安排赵寄石主持教研工作,可是,已经停滞了十多年的幼教教学和研究工作,想要重新抓起来谈何容易。(上集完)
    [画面]
    [解说]1978年,南京师范学院学前教育系恢复了正常教学,系领导安排赵寄石主持教研工作,可是,已经停滞了十多年的幼教教学和研究工作,想要重新抓起来谈何容易。
    [采访]
    赵寄石:幼儿园来找我们,说,过去的东西都批判了,资本主义的没有了,苏联的修正主义也没有了,“文革”的当然不能再用,那么幼儿园来找我们,我们怎么办?首先你要教孩子呀。
    唐淑:我们学前是1979年招生,当时面临一个非常大的问题,1979年招进来的学生,给他们教什么?
    [画面]
    [解说]那一年的夏天,赵寄石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她和同事们一起,搜集启用了一批遭到批判的老教材,同时,也编写了一些具有前瞻性的新教材,制定了详细的教学研究计划,组织起了一支精干的教研队伍。
    [采访]
    赵寄石:不管脑子里的还是书橱里头的东西拿出来,我们的老师跟幼儿园老师一起做,在孩子身上做。
    唐淑:开设了一些新课,也使得一些老课开出一些新的水平来。
    [画面]
    [解说]上个世纪70年代末期,“文革”肆虐刚刚平息,从事这些工作,需要极大的勇气。
    [采访]
    赵寄石:假如说碰到再有问题,我跟唐淑说,要批斗的时候,我们两个去,你们不管,反正我们两个去。
    [画面]
    [解说]1979年,南京师范学院学前教育系迎来了“文革”以后的第一批学生。那一年赵寄石58岁,曾经娟秀佼好的面庞如今布满了皱纹,但是,当她再次走上讲台时,依然不变的风采和魅力倾倒了所有的学生。
    [采访]
    虞永平:她上课呢就是缓缓道来,不是那种非常冲,也不见得充满激情,但是她给人感觉到幽幽地在给你传递一种精神,传递对事业的热爱,后来毕业以后很多同学都是继续在幼教岗位上工作。我想呢,跟赵老师这样一代人对我们的这种吸引教导是分不开的。
    [画面]
    [解说]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幼儿教育事业面临着青黄不接的困难局面,就是在这个时候,赵寄石成为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幼儿教育课程改革与实践的带头人。
    [采访]
    赵寄石:我们还是要做我们自己的,不要再走前面的路,这个很清楚。但这一点呢,就一个是要为幼儿园服务,为幼教第一线服务,还有一个呢,不要老去批,批判,而是应该自己想办法走自己的路。
    虞永平:赵老师首先提出了要进行综合教育,打破原来全国一统的分科教育的状况,这是划时代意义的,应该说对全国的影响非常大。
    [画面]
    [解说]改革开放初期,分科教育的模式在当时国内幼儿园的教学中占主导地位,幼儿园老师的负担很重。
    [采访]
    唐淑:六门课,音、体、美、语、自、常,赵老师就发现,如果把这六门课都集中到一个班上,一个老师当中,孩子也吃不消,老师也吃不消,所以根据这样一个情况,当然也有就是理论上面的学习,她引进了很多,比如讲,系统论啊,这样一些思想,那么就搞这个综合教育课程的研究。
    [画面]
    [解说]综合教育的实验研究,成为我国幼儿园课程改革的前奏,对我国学前教育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采访]
    粉衣老师:过去传统,你比如认识这棵树,它就单纯地从这棵树,是怎么生长的,它的根、茎、叶、枝是怎么长出来的,这个只是一个知识的传授。而不是说,通过孩子的观察,通过眼睛,通过手,通过抚摸,通过长期的系统观察观察的整个发展过程,那么这个就是比较单一的,那么通过综合教育以后呢,我们不仅让孩子有认识,有感触,以后呢还通过孩子画一画,自己来讲一讲自己的感受,就把语言教学、绘画教学和孩子认知活动结合起来,不是说单纯地你去画你的树,我去讲我这棵树怎么样,他去说我怎么认识这棵树,就像这类东西,在同样一个教学活动实践里,孩子从多方面获得了这方面的经验。
    园长:比如像我们孩子小肌肉的发展,那么我们在赵老师的指导下,就设计了很多操作活动。其中有一项,比如喂饭,喂饭的游戏,就是用一个废旧的小瓶子,在上面开个口,然后贴上眼睛,瓶子的盖子那个地方用毛线做上小辫子,这样孩子看到这个东西就很喜欢。
    [画面]
    [解说]尽管后来有很多人把赵寄石的幼儿综合教育看成是幼儿教育课程改革的趋势,但是,赵寄石却始终保持着一种清醒的状态。
    [采访]
    赵寄石:我说不一定是整个发展趋势,改革开放既然是百花齐放嘛,各人做各人的,是吧?……我希望有人来搞分科教学,跟我们唱对台戏,因为分科教学跟综合教育是两种形式,分科教学假如做得好,互相结合,也是可以做的,所以你不要以为就是一种方法。
    [画面]
    [解说]1987年,赵寄石向上级有关部门递交了一份开展农村幼儿教育研究的申请报告,希望能够赶在退休之前为农村幼儿教育做一点事情。
    [采访]
    赵寄石:当时在我们系里有的老师不赞成我们到农村去,就说城市还没搞好,你怎么搞农村?我说你城市搞得再好,最多是占全国20%,你走出一步到农村,当然我们不可能为全国的农村做,但是我们这一步就是关爱的点,是从20%的孩子转到了80%的孩子,所以这个呢是很重要的一步。
    唐淑:赵老师她能够关注到,根据我们中国的国情,关注到农村幼儿教育,这个也是她教育事业里头关键的表现。
    虞永平:我们到一线去考察山村里面的幼儿教育,因为道路还窄,走不进去,然后只能乘拖拉机。赵老师那个时候已经六十多岁了,一个拖拉机上面,放了一个小凳子,她就坐在上面,跟我们一起颠进去,我们曾经说,赵老师不要进去了,赵老师还是跟我们一起颠到里头去。
    [画面]
    [解说]经过赵寄石和自己的学生们多年的努力,他们在农村幼儿教育方面已经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果。
    [采访]
    赵寄石:这四年下来呢,我们觉得,虽然没有,我们也很难做到怎么样,但是我们自己觉得面对的是大多数的孩子,江苏省有好几个农村,后来自己也发展了,从一年发展到三年。
男园长:我们这个幼儿园,原来是从一个小型的私立托儿所发展起来的,当时在办私立托儿所的时候,曾经遇到许多苦难,我有一次也打了退堂鼓。然后,赵教授知道我这个想法之后,就跟我出去谈心,就开导我,讲了一些国际上的幼教的发展趋势,她也点拨,尤其是一个男孩子,从事幼教很有前途,因为当时我认为男子汉做一个幼儿教育,好像有点不伦不类,她一直这样鼓励我……然后我就一步一步地来努力,终于熬过了困难。
    女老师:我们幼儿园搞的最有特色的课题呢,就是生态教育课题,这个课题可以说是在赵教授的一手扶持下发展起来的。我还记得是大约是1996年的时候,那段时间呢,赵教授在我们幼儿园指导这个课题,给我们讲什么是生态教育,什么是环保这些问题,那么下课以后呢,我就带着一些问题向赵教授请教,刚进门就发现一件让我感触很深的事情,当时赵教授正在洗脸,用了一个小脸盆,脸盆里的水是很薄很薄的一层,刚刚能够浸湿毛巾,在那一刻我仿佛就明白了什么,感觉到,这个教育,不是说用口号喊出来的,它应该是我们老师,是我们这些成人对于孩子潜移默化的一种言传身教吧。
    [画面]
    [解说]1993年,年逾七十的赵寄石从教学第一线退了下来,可是退休以后,赵寄石还是经常奔走于各个幼儿园去指导工作。像自己的老师江贵云一样,赵寄石也终身未嫁,在她的眼里,这些孩子就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
    [采访]
    赵寄石:你选了这个专业以后,在这个专业里面能够享受到从孩子来的灵感,我经常在那里看,看哪个孩子多看一下,他就来对你笑,特别是很小的孩子,所以这个很有意思。可能孩子是这样,你尊敬他,关注他,他是有感觉的。
    [画面]孩子们在做游戏……
    [同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