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慰问山西某县艾滋病致孤儿童侧记

    小宾宾的北京妈妈

    2006年1月20日，山西某县13岁的宾宾（化名）第三次见到了他的北京妈妈师桂英。

    去年8月，小宾宾到北京参加艾滋病致孤儿童夏令营，在师桂英家里住了4天。11月，小宾宾到北京电视台录节目，师妈妈买来新夹克，“逼”着宾宾换下身上那件已经辨不出颜色的花棉袄。

    这一次，师妈妈是跟着中国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深圳爱迪尔珠宝首饰有限公司等单位组织的“春风送暖——看望慰问艾滋病致孤儿童”慰问团专程到山西看望他来了。师妈妈从北京给儿子带来了4大包新年礼物：一身新运动装、两大包火腿肠、文具、旺旺大礼包……吃穿用一应俱全。

    腼腆的小宾宾见到师妈妈，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把两只黑乎乎的小手搓来搓去。倒是宾宾74岁的老奶奶一见面就搂着师桂英：“好人啊，谢谢你们啊！”
 
    小宾宾第一次到北京参加夏令营时，老人可是死活不愿意：宾宾的妈妈因输血感染艾滋病病毒离开了人世；宾宾10岁的弟弟去年也确诊感染艾滋病病毒；宾宾的爸爸承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身体和精神状态都非常不好。惟一健康的是小宾宾，万一去了北京再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可宾宾从师妈妈家回来后，还不时收到从千里之外寄来的衣服、食品，师妈妈还特意写信来鼓励小宾宾要好好学习。现在，亲眼见着了小宾宾的北京妈妈，老人终于放心了。
　　
    小宾宾的弟弟

    香喷喷的点心尝过了，崭新的衣服换上了，师妈妈拿起炕上摊开的数学书、作文本：“宾宾啊，该检查检查你的作业了。”

    “那是我的，哥哥的在隔壁。”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一个大眼睛的小男孩跑到师妈妈跟前。

    “这是宾宾的弟弟辉辉（化名），还没满10岁，因为要长期住院，他已经不能上学了。辉辉去年5月确诊感染了艾滋病病毒，前两天刚从临汾市传染病医院出院。”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艾滋病科樊科长低声说。

    “当时我们来接他去医院，满屋的苍蝇、蚊子，有的就停在他脸上、身上。孩子一直在流鼻血，静静地躺在炕上，歪着头望着我们，眼睛睁得大大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樊科长依然感到一阵心酸。

    “孩子在医院住了2个月，长了3.5公斤。听说春节后就能上儿童药了，效果应该更好些吧。”孩子的父亲，一个40岁的山西汉子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个孩子身上，但辉辉的病情并不乐观，虽然上了抗病毒治疗，但已经出现严重的肺部感染，还合并其他并发症。
“孩子总是问我们什么时候能继续上学。”樊科长说。

    紧紧抱着远方客人“变”出来的两个玩具小汽车，小辉辉乐坏了：“我还想要一个赛车，能装电池的那种。过年我想吃香蕉、橘子、鸡腿、鱼。我还想上学！”

    小宾宾的家乡

    像宾宾、辉辉这样的艾滋病致孤儿童全县共有36名，其中7名感染艾滋病病毒，都是经由母婴传播。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不规范采供血给这些年幼的孩子造成了致命的伤害。如何让悲剧不再重演，让所有的孩子都能在阳光下一起成长，成为压在人们心头一份沉甸甸的思考。

    “每接触一次艾滋病致孤儿童，就受到一次教育。救助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与患者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有义务做得更好。”县卫生局丁局长一年多前走马上任，为解决因输血感染艾滋病病毒的患者与医疗单位的纠纷，他多方奔走，落实赔偿金，还与一名病人先后接触18次，使问题得到妥善解决。

    从县城到小宾宾和辉辉的家要经过一座大桥：汾河大桥。这是进出县城的必经之路。就在这三岔路口，县标的前方矗立着一块大三角牌：佩戴着红丝带的濮存昕、蒋雯丽迎接着八方来客，温家宝总理看望艾滋病感染者的大幅照片则正对着桥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潮。大桥上22块“关注艾滋、关爱生命”的大幅灯箱广告熠熠生辉。

    “我们就是要找最好的地方进行宣传。”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庾主任带着工作人员开车满县城选址，最后盯上了这里。“在这之前还没有人在县标前做过广告，这是县里特批的。”提起这块三角牌的来历，庾主任颇为得意。经过与城管、广告公司等方面的多方协调，疾控中心以每年4万元的价格包下了三角牌和桥面灯箱的全年广告。“今年是第二年了，我们跟广告公司打过招呼，会一直做下去。”

    看到黄金地带做上了艾滋病宣教的大幅广告，有人找到庾主任，提出优惠价格让他换上其他广告，另找地方做宣传。更有人反映到“县太爷”杨副县长那里：“那么好的地方，做这样的广告太可惜了。”杨副县长一锤定音：“国家领导人都去看望艾滋病人，当然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有了上级的支持，疾控中心全体工作人员的干劲更足了：电视台一周两次的艾滋病知识宣传专题已经连续播放一年多了，疫情严重的乡镇也有了“艾滋病宣传一条街”，与学校合作举办的红丝带征文大赛收到5000多份来稿，村里刷上了“国家免费治疗艾滋病”的大幅标语……